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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對於見不得光的他們,就算沒有感情基礎也能用身體互相取暖,因此打從認識以來,他們的行程就是喝酒,上床,除了進行這兩項活動的必要場所,他們並不會在其他地方約見對方,畢竟他們並沒有在交往,他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直到現在,謝至樺仍在努力貫徹這個原則。

這一天晚上當然也不例外,在酒吧發了點小脾氣之後,他像是中邪似的又上了楊逸淇的車,一到他家大門才剛上鎖,便有人餓虎撲羊似的從背後摟上來扒掉他的衣服,將他牢牢壓在牆上。

他沒有抵抗,事實上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抵抗,已經習慣的行為模式讓他很快便接受了另一具同性身體的撥撩,他唯一能夠的就是閉上眼睛忍耐著對方帶給他的,幾乎要滅頂的快感。

在手裡射精之後,楊逸淇親著他的後頸粗魯地分開他有些疲軟的身體,沾了他體液的手指濡濕了入口,隨便戳弄了幾下就握著昂揚的半身直接頂了進來,動作之快讓謝至樺忍不住咬住下唇,卻還是壓抑不住那呻吟脫口而出。

當男人的東西在體內滑動時,有好幾次都讓他差點失聲尖叫出來,昏昏沉沉之餘他突然想起楊逸淇似乎沒戴保險套,但已經來不及了。

「還有時間分心呢,這時候只要想著我就好了……」像是看穿他心不在焉似的,楊逸淇毫不客氣在頸間咬下對他的不滿,緊貼著耳邊纏綿不去的溼熱氣息就像團火把他燒得屍骨無存,謝至樺後來像是承受不住他的攻擊,趴在牆上捏緊了拳頭,任憑眼淚和著羞恥心一併流了下來。

儘管當事者嘴上不說,但透過身體所傳達過來的怒氣多少也讓他察覺到這個男人並非他嘴上講的那樣當真什麼都無所謂。

他回過頭去想阻止身後幾乎要將自己瓦解的深進,卻恰好被撈住下顎,楊逸淇湊近臉來低頭舔去他唇邊的水痕,一番相濡以沫之後,他扣住他的腰讓自己進得更深,刻意緩下的腳步,短暫的停歇卻也逼得謝至樺微微顫抖起來。

「哭成這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在強暴你呢。」

謝至樺張開口想說話卻被溫柔吻住了嘴,楊逸淇沒給他留下思考的餘裕,扳過他之後便改由正面重新插入,比起背對更讓人感到難堪的親密,也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沉淪在他的擁抱裡。

楊逸淇抄起他的腿環上腰際,毫無間隙地填滿、搗弄,最後像是要把他弄壞似地衝撞起來,過於激烈的交合讓他連呼吸都緩不過來,最後只能聽著耳邊的粗喘,毫無招架之力地敞開身體讓那迸射的熱源燒燙他脆弱而畏縮的自尊。

情事過後,梳洗完畢的謝至樺走出浴室沒看見楊逸淇便直覺往陽台去找人,果不其然他又在抽煙,平台上的煙灰缸裡頭,大概躺了四、五根煙蒂。

「你是要在這兒過夜,還是我開車送你回去?」察覺到他的存在,楊逸淇換上笑容撚熄煙蒂走進屋內,謝至樺望著那張面具一時無言,只好背過身去撿起地上的衣物重新穿戴起來。

「不用麻煩了,我搭計程車走就好順便去酒吧拿車,明天還要上班呢。」

「是『今天』吧?都三點多了。」

謝至樺聽了覺得氣悶,雖然這件事他也有份,但他也沒想到會搞到這麼晚,他以最快的速度著裝完畢離開房間,楊逸淇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一路尾隨他到門口,然後靠在壁櫃上看他穿鞋。

「我要是沒發那封簡訊給你,你會來見我嗎?」他像是為了打發時間似的操著漫不經心的口吻道,蹲在地上的謝至樺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

「就算沒有那封簡訊,我們不也經常見面嗎?」

「我以為你是怕我找你學弟喝酒才特地趕過來的,就連剛剛也意外配合不是嗎?你是在討好我嗎?」

謝至樺抿著唇不講話,冗長的沉默更讓楊逸淇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你為什麼這麼怕我去找他?」

「我要走了,很晚了。」

「謝至樺,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回答嗎?」

「我沒有義務要回答你。」

楊逸淇走過去按上他已經拉開的門。「可是我想知道。」

「你不覺得你問太多了嗎?」

「我難道沒有資格問嗎?」楊逸淇兩條手臂撐在門上,把謝至樺完全牽制在他的掌控裡,「假如有人能滿足你,你又何必一直找我?」

「如果你對我膩了,我也可以不用找你。」謝至樺漲紅著臉,一心想從他懷裡掙脫。

「我沒說我膩,我只是想多瞭解你一點。」

「沒這個必要!」

「謝至樺,幹嘛非把自己逼死不可?我有那麼可怕嗎?」

「你真的很煩欸!」他用盡力氣想推開他,但身前的男人偏偏紋風不動。

「我就只有這個缺點,不過也是唯一的優點……」他笑著滑過他的額頭,在經過鼻樑擦過唇邊時,忍不住舔了一口。「我只再問一個問題就好……我是多餘的那一個嗎?」

謝至樺躲開他的吻沒回答,活像是鉆板上的魚肉打算任他宰割。

「你為什麼總是沉默?」

「我不曉得要說什麼。」

「你喜歡我嗎?」

「在你的世界裡,喜歡才能上床嗎?」

見他頓了幾秒,謝至樺忍不住失笑道:「既然連你都沒這條規矩了,又憑什麼來要求我?」

「我不確定你喜不喜歡我,但我想你應該不討厭我吧?不然不會每次都只跟我走對吧——」

「你的問題都問完了嗎?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你一直想走,又能走到哪兒去呢?這一年來,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轉嗎?」

「就算原地打轉也是我的自由,請你讓開。」

「謝至樺——」

「我叫你讓開!」

楊逸淇眼明手快擒住他蠢動的手,他笑了笑,「幹嘛?講不贏我就想使用暴力嗎?」他不是故意和他過不去,他只是忘不了那天晚上泫然欲泣的眼神。

謝至樺在他面前哭過無數次,但那是被他逼到走投無路,不得不沉淪在他的擁抱的時候。他從沒用那種表情凝望過他。也許是出自於嫉妒吧,對於他藏在心裡的那個人,他總想問個水落石出。

「放我走吧?知道那麼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感興趣的不是只有我的身體嗎?想維持現狀的話就什麼都不要問,不然乾脆就別來往了。」他們不是說好不過問彼此的世界的嗎?為什麼一逮住他什麼把柄就這樣窮追猛打呢?揭挖別人的瘡疤很有趣嗎?

「不想來往也不行啊,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客戶。」

「你以為你能拿這點威脅我嗎?我明天就去辦移交。」

「好啊,理由我也幫你想好了,就寫說『因為私生活不檢點和不小心和客戶上床了』。」

謝至樺瞪大雙眼像是不敢置信他居然有臉這麼說,楊逸淇皮笑肉不笑道:「怎麼樣?這個標題下得夠聳動吧?你猜吳明嘉會花幾天的時間來批這份簽呈?」

「你不要太過分!」聽出他的暗示,謝至樺整個人都毛了。

「我哪有?基於長期合作的考量,我認為所有工作夥伴的身家背景都必須調查清楚,真的只是剛剛好而已。」他沒想過要把話說得那麼狠,但謝至樺激動得莫名其妙,害得他也被間接挑釁成功了。

「你現在不想承認不要緊,我等你……KAM的案子你得接著做,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就找吳明嘉,你自己衡量一下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是在幫你不要公私混淆,希望未來合作愉快。」他牽起他的手握住彎起眼角笑,十足的商人嘴臉看在謝至樺眼裡不由得打起一股寒顫,一直以來他是不是太小看楊逸淇了?或許他打從一開始就不該搭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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