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落在眉心的吻既深且長彷彿還繾綣著嘆息,蘇向槐閉上眼睛不曉得是不敢看還是拙於應對,沈仲宇沿著鼻梁滑下輕輕含住他的唇,再一次的探尋,已是令人無法拒絕的美好。

於是撫著腰身的手暗自加重了力道;於是連當事者都未曾意識到的欲望,讓他邊吻邊將蘇向槐推倒在沙發上。

「沈仲宇?」蘇向槐喘息未止,抓著他手臂的手看似退拒卻又失了幾分堅定,沈仲宇居高臨下,一手撐在他頸邊一手撫過那片被自己吻得紅潤的嘴唇,不由得眸色漸深。

「連這種時候你還是堅持要連名帶姓叫我嗎?」那聲音一脫口便充滿了壓抑的情欲,但蘇向槐沒聽出來,只是對他撫摸自己的方式感到陌生。

「就、習慣了……」可能是覺得難為情,他避開那雙過於緊迫盯人的眼神,拉下對方滑過臉頰的手掌試圖坐起。

「習慣是可以改的……就好像你學著慢慢喜歡上我一樣不是嗎?」沈仲宇淺淺一笑欺上身去,他反握住他的手貼到唇邊,冗長的一吻讓蘇向槐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好一逕迴避著視線。

臉部轉開的同時,頸肩整個線條從鬆敞的領口流洩而出,若隱若現的性感是獨屬於少年清純的美麗,沈仲宇屏息而視,早在大腦重新運作前,指尖已經順著浴袍的開口滑進脥下包覆住那抹纖細的腰線。

「你是故意穿這樣出來的嗎?」

「怎、怎麼可能?我只是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所以……」

「藉口很多喔。」

「才沒有——」當他發現浴袍已在男人的積極下半掛在手臂上時,他好像聽見自己的心臟怦了一聲。

「可以嗎?」

「可以什麼?」沈仲宇的聲音好低,前所未聞的低沉彷彿深夜裡鳴響的大提琴。

「你還是小學生嗎?」

蘇向槐臉一紅,沒回,只是偶爾閃躲,偶爾順應,偶爾沉溺於沈仲宇溫柔的挑逗之中。

頸間纏綿的啄吻讓他學會伸手擁抱,在胸口兩點上揉捻的輕疼硬是讓他咬著唇閉住了呻吟,沈仲宇拂開他的瀏海以吻膜拜,然後在重新回到唇上時,大手已經隔著浴袍握住他的男身。

令人有口難言也鼓不起勇氣喝斥的重撫讓蘇向槐悶哼了聲,他情急扣住那隻別有所圖的手,一雙眼寫滿了慌亂。

「怎麼了?」游刃有餘的不只是聲音,還有那優雅而蓄勢待發的肢體。其實只要稍微強勢一點就可以繼續的,但沈仲宇並沒有這麼做。

「會不會太快了?」

「怎樣才叫快?向槐,你還要我等嗎?」

「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需要什麼心理準備?」那充滿著耐心的口氣像是在譴責他的吝嗇似的,在他為自己付出這麼多之後他居然還想有所保留……但其實不是的,他是喜歡沈仲宇的,只是一想到要跟男人做那件事實在是需要很大的覺悟。

「你還是不能接受我嗎?」

「不、不是的……」

「不然呢?你討厭我吻你嗎?」

「也不至於啦。」蘇向槐撐起手肘試圖推開沈仲宇,但對方卻故意俯低身子,藉由體格上的優勢又將他壓倒在沙發上。

「既然不討厭我吻你,那這樣呢?」大膽伸進浴袍底下的手讓蘇向槐蜷起身子,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你怎麼能——」

「對你這麼做會讓你覺得噁心嗎?」細碎的呻吟攙雜著呼吸斷斷續續,當要害被徹底掌握,蘇向槐也只能夠無助地在沈仲宇手裡棄甲投降。

被濡濕的手掌仍溫存著少年青澀的脈動,沈仲宇分開他的膝蓋棲身其中,輕輕抵上那滲出薄汗的額頭。

「我的技巧還不錯吧?瞧你舒服得連腰都軟了……」他笑著吻上他親了一口又一口,好生品嚐了他的唇之後才慢條斯理地蹭著他道:

「如果連這樣都還算過得去的話,我敢肯定你是喜歡我的……」

「我、我沒有說我不喜歡你…我只是……」蘇向槐連在他懷裡都還忍不住喘氣,因推擠而裸露於外的肌膚泛著漂亮的粉紅色,沈仲宇貼著他的額頭啞著聲音道:

「向槐,真的不想的話就推開我,我不會生氣的。」

蘇向槐仰起頭剛好碰上他的唇,沈仲宇沒讓他逃主動加深了吻,他掠起他的下顎,失陷的理智顯然再也禁不起任何撥撩。

「我想要你是真的,就算你覺得害怕我還是想要你……向槐,用你的方式撫慰我吧?讓我知道你是真的回到我身邊了……」

捧在手心裡的臉,短短的鬍渣有些扎人,曾幾何時,連那樣清爽的嗓音都染上了憂鬱。當他在男人眼底看見自己的倒影,蘇向槐只知道他的腦中已經沒有思考的餘裕。





他拉住胸前垂落的領帶,沈仲宇雙手撐在他腰側,以為被拒絕的同時卻見他的嘴巴蠕動了幾下。

「脫、脫掉……別只是把我扒光……你也、也——」他覺得臉好熱,可能是因為那雙凝視著自己的視線膠著如故,他把注意力放在領帶上、放在男人襯衫的鈕扣上,就是不去看他的臉。

領帶被他抽掉扔在地上了,但胸前的鈕扣不好解,好不容易拆開一個手又滑了一下,他顫著手像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才讓男人露出平素鍛鍊有成的結實胸膛。

他不甘心地接受事實,他的身材輸給陳麟那個籃球校隊也就算了,為什麼連三不五時就忙到三更半夜的社會人士線條也這麼……充滿魅力。

「你看起來好生氣……也不是第一次脫給你看啊?」

第一次……就別再提那個糟糕的第一次了……他當時只記得自己必須立刻穿上衣服逃走,哪有那份閒情逸致去欣賞那個倚在床頭一再強調自己被吃乾抹淨的裸男。

「既然讓你這麼嫉妒乾脆就不要摸了。」沈仲宇一笑置之根本不給蘇向槐辯解的機會,他拉開他纏在自己胸前的手俯身欺上,一開始的追逐到唇內漸有的笨拙回應,也讓他懂得緩下步調去適時給予憐愛。

「向槐,要記得呼吸……」他放開少年,聽著那凌亂的氣息在耳邊徘徊不去他微微抿起一笑。

無論是被他吻得又紅又腫還是不小心咬傷的痕跡,都是他在少年身上留下的印記。從初次見面便留戀至今的觸感,如今終於有機會再度回味,他當然不可能輕易放手。

他要少年屬於他,永遠只屬於他一個人,他會讓他更加喜歡自己的,除了已經失去的他無法給予之外,其餘的他都會盡可能去付出。

「沙發有點窄,我抱你到床上去好嗎?」

本來被吻到有些意識迷離的蘇向槐一聽到「抱」字,勾在他肩上的手立時縮了回去,見他避之唯恐不及,可見在診所那一次帶給了他多大的創傷。

沈仲宇悶笑也似的清了下喉嚨,很紳士地退開道:「好吧,不讓我抱的話自己走過去。」

「走過去?」

「沙發很窄。」沈仲宇用著很和藹可親的口氣說道,但蘇向槐聽出重點了。

他在對方灼熱的注視下胡亂拉上浴袍,狼狽地從沙發逃開,他邊走邊把浴袍拉好腰帶綁緊還順便打了個蝴蝶結,結果路程太短,短得讓他沒有充裕的時間去研究氣氛是怎麼演變至此的,人就已經碰到了床。

腦袋空白的瞬間,一隻手從背後繞過腰來將他撲倒在柔軟的彈簧床上,身體往下陷的時候沈仲宇的吻也跟著追了上來,他張開嘴試著模仿他對自己做的動作,再次被點燃的熱情讓男人分開他的膝蓋彎折起來,然後撫進大腿內側找到了那個小小的隙縫。

當指尖試探性地壓入時,他下意識抓住了男人的臂膀。

「你很怕嗎?」沈仲宇看了他一眼,雖然能夠體諒他的心情,但也只是回以苦笑。

怎可能不怕?他連跟異性之間的親密接觸都沒有過了,更何況現在還要跟一個男人——

沈仲宇拉開他的手,下床去褪了全身的遮蔽,他不要他怕,他要他親眼見證他對他的渴望。

男人高漲的欲念讓蘇向槐摀住眼睛不敢直視,被拉開的手,被親吻的唇軟綿綿得不像是自己的,沈仲宇壓著他大手探進浴袍底下,輕鬆擒住了似乎也不是毫無反應的半身。

「沒什麼好難為情的,你要是對我沒有感覺才教我傷心呢。」儘管對同性之間的情事一知半解,但畢竟是喜歡自己的人,還是會說服這個身體去適應、去接受吧?

一想到少年的委屈,沈仲宇莫由來一陣心疼,包覆著青澀欲望的手因此在擼動摩擦之間留下了幾分溫柔,他用拇指揩去頂端滲出的液體,在感覺到掌中的輕顫後,他低下頭去將之含進了嘴裡。

「沈仲宇你——」蘇向槐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沈仲宇按住他掙扎的腿根,抬起的視線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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