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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在帝波中樞大樓門口下車手機便響了。賽隆接起手機,一長串陌生的號碼背後,是從沒打過電話給他的法蘭西斯。

「雅瑟,布蘭現在在凱爾醫院的加護病房,你能不能立刻趕過來?」

聽到醫院這個單字時賽隆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略微提高音調道:「他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忽然昏倒了!我也不曉得是怎一回事!總之你過來就對了!」

「等我把公事處理完自然會過去。」法蘭西斯焦躁的語氣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但臨時改變行程不是他的作風,更何況布蘭也不是第一次出這種狀況,他早就司空見慣了。

「你這混帳!布蘭的命比公事還重要嗎?」

賽隆捺著性子道:「我又不是醫生,假如布蘭還在加護病房,你讓我現在過去也事無補。」

「我不想聽你的藉口!弟弟是你的,愛來不來隨你便!」

被掛電話的當下賽隆抿起了唇角,儘管如此他還是在走進專用電梯之前命令老者靠近,親自在他耳邊交代了幾件代辦事項。







耙過已經亂倒不行的亞麻色短髮,法蘭西斯把臉埋在屈起的膝間,他寧可獨自沉浸在悲傷裡也不願開口說句話,見他如此,涅克萊有股衝動捏捏他的肩膀告訴他布蘭絕不會有事的,可惜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待在原地陪他傻等。

想當年弟弟出事時,他的情況可能比法蘭西斯還要慘吧?

當寂靜的走廊響起腳步聲,法蘭西斯倏地抬起頭。

「是我,喝點咖啡提提神吧?」涅克萊把手上的鐵罐遞了過去,法蘭西斯接過之後握在手裡,急切地問道:

「你有聽見醫生怎麼說嗎?」

望見那雙綠眸底下的徬徨不安,涅克萊好言寬慰道:「布蘭少爺應該是太累了所以暫時休息一下,我想他應該會平安無事的。」

「我問的不是你的意見,我是問醫生跟你說什麼!」

涅克萊嘆了口氣道:「醫生說需要再臨床觀察一陣子,他也不清楚布蘭少爺昏迷的原因。」

「媽的權威是幹假的嗎?人都推進去一整天了他講的是什麼屁話?」法蘭西斯氣到從椅子上跳起來,差點沒把手上的咖啡砸到地上。

「法蘭西斯你冷靜點!布蘭少爺昏迷不醒是事實,你衝著我發火沒用呀!」涅克萊沒好氣地把法蘭西斯壓回椅子上。

法蘭西斯忿忿不平別過頭去,喝起咖啡之際他突然轉頭問道:「現在到底幾點了?」

「七點多了,醫院的訪客好像只能留到九點的樣子,怎麼辦?你打算先回賽隆家去嗎?」

「那個混蛋答應我事情處理完就會趕過來的,現在都晚上了他卻連個鬼影也沒見著!媽的!布蘭是他弟弟,結果他住院居然是我們兩個不相干的外人在這兒瞎操心!」

涅克萊喝著咖啡沒接話,一副局外人的模樣讓法蘭西斯頗為不滿。「你幹嘛一句話都不說?」

「我不習慣在背後議論老闆的家務事。」

「你的小老闆病了難道也沒關係嗎?」

「倘若衍生法律上的問題當然就有關係。」

「希倫迪爾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這麼冷血!」

「法蘭西斯你這麼說就太冤枉我了,我不是很夠義氣陪了你一天嗎?」

「誰要你這混帳陪!該幫的不幫,光會耍嘴皮子!」要是可以,他真想把手上的咖啡扔到他故作無辜的臉上。

「法蘭西斯,說句公道話,我並不認為雅瑟閣下對此事漠不關心。你想,布蘭少爺今天在畫廊昏倒了,可是到目前為止這層樓除了醫護人員之外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意思?」法蘭西斯顯然還沒反應過來。

「通常名門望族有點小擦傷隔天都能在各大報紙博得某種程度的版面,更何況是亞米斯特領主的小兒子昏迷不醒此等大事——亞米斯特沒為了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你教那群扒糞者全都喝西北風去?」

「你意思是說消息被壓下來了?賽隆家有派人來打點過?既然如此雅瑟呢?他最好親自去問問那個蒙古大夫,小鬼為何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你以為他不會嗎?法蘭西斯,當一個人坐擁至高權勢之時,很多事端看他想不想而已。」

「希倫迪爾你別嚇我,小鬼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法蘭西斯喝住涅克萊的危言聳聽,他不相信賽隆是這種人!他怎麼可能傷害那麼小又如此敬愛他的弟弟?

「布蘭少爺雖然只是個孩子,但你別忘了他生在賽隆家,背負在他身上的光環打從一開始便注定他的與眾不同。」

法蘭西斯怔怔看著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呢?為什麼?我不需要你一再跟我強調小鬼有多麼與眾不同!你們都只看表象,你們要是肯試著去瞭解他,就會明白他內心有多寂寞……我從不認為他與眾不同,我認為他要的,不過是一份普通關心。」

「他要關心所以你給他是嗎?法蘭西斯,我從不覺得你多情,但你對他的特別是為了什麼?是因為他還是看在——」

「你給我閉嘴!」呼之欲出的答案讓法蘭西斯惱羞成怒,一口吼住了涅克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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