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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不快不幸延續到了夜晚,法蘭西斯走進他鮮少光顧的酒吧,原本打算一個人靜靜地過,怎知就是有不識相的傢伙跑來攪局。

「喝這麼猛小心待會連大門都走不出去。」

「媽的關你屁事!」法蘭西斯砸下酒杯狠狠瞪了他一眼,對方不以為意只是淺淺噙起嘴角,但這一笑,卻著實引起他的好奇心。

男人琉金色的髮絲輕輕劃過眼梢,深如刀刻一般的深邃五官可是他看過最好看的一張臉。尤其是那雙蒼藍色的眼眸神秘與優雅並存,更凸顯出他與此地格格不入的氣質。法蘭西斯頓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男人渾身迥然不同的氣息讓他不由得有些緊張。

「看來黑水街的紅牌脾氣並不怎麼好,該不會你的恩客都好這一味吧?」金髮男人挨著他坐下來,嘴裡不忘調侃道。

「你管我的恩客好哪一味?我有本事教人把錢掏出來不就得了?」法蘭西斯仰頭乾了一杯不自覺生起悶氣。媽的,連躲到這種鬼地方都能被認出來他也未免太走運了。當男妓的不表示時時刻刻都得是,難道偶爾想當一天平凡人也不成嗎?

「那你有本事讓我把錢掏出來嗎?」男人托著腮淺搖著酒杯,凝望的眼神帶了些許挑釁的意味,法蘭西斯斜眼看他。

「你是因為對我有興趣所以特地追到這裡來嗎?」

「你說呢?」

「我說的話你和街上發情的公狗似乎沒什麼兩樣。」

對於這般粗俗的回話男人只是一笑置之,法蘭西斯回頭又向酒保要了一杯,全然無視對方無禮的視線。或者應該說,他早就習慣這種打量商品似的眼神了。

只是即使想假裝不在意,他的內心仍不住騷動起來。不屬於此地的男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裡而且又「貌似」認識他呢?

法蘭西斯陷入了思索,但想再多都不及行動來得有效率,他搖搖晃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吧?」

「去哪兒?」他突然其來的舉動讓男人愣了一下,沒等到他的回答已見他推門走了出去,他見狀只好跟上。

也不管男人是否有追上他的腳步,法蘭西斯熟門熟路地來到一間不起眼又老舊的小旅館,櫃台的人一見他進門,連登記都不用二話不說便遞給他一把鑰匙,男人尾隨其後始終不發一語,最後和他進了房間。





房門才一關上,法蘭西斯已經脫得只剩下長褲,他打著赤膊走向男人,但對方第一個反應卻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似的避開他的碰觸。

「你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遭到拒絕的法蘭西斯表情顯得有點尷尬。

「當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的目的地而已。」不意外法蘭西斯那臉錯愕,男人冷淡的視線緩慢地往下掃視,原本毫無起伏的唇角因為對方裸露於外的肌膚,開始有了變化。

站在眼前的這副身體雖然稱得上勻稱精實但不能算是漂亮,理由是傷疤太多,還有看上去骯髒的吻痕,尤其是胸口上那焦黑的燙疤像是已經停駐了一段時間,看起來應該是讓人拿菸硬燙出來的。

他繞到他背後抱胸端詳起來,只見蒼白的肌膚上還殘留著數條淡紅色的鞭痕,這景象讓他微微皺起眉頭,一直以來他都是在這樣遍體鱗傷的情況下「工作」的嗎?

「你看夠了沒有?不喜歡的話就別幹了。」法蘭西斯口氣欠佳地打斷他的打量,要他承受這種視線還不如把他綁起來虐待,真是莫名其妙,這個人是沒嫖過妓嗎?

「無所謂嗎?我說這些?」男人指著他的身體道。

「喔,還好啦,我之前遇過更變態的,拿滾燙的蠟油直接往我身上倒,這些都還算小兒科啦!話說回來,你到底做不做?不做的話我要走了,別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見男人似乎沒那個意思,法蘭西斯有些自討沒趣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起來,這時候,男人忽然說道:

「我有個更輕鬆賺錢的機會,你想不想試試?」

「你又想玩什麼花招?你不是對我沒興趣嗎?」法蘭西斯隨便扣上幾顆鈕扣,不置可否地揚起眉毛。

「怎麼會呢?我只是想換個地點玩罷了。」

「真是個怪人……」

「如何,有興趣嗎?」

「天底下沒白吃的午餐。」他才不信男人開出來的條件會有多好,頂多是更變態而已。

「從來沒人懷疑過我說的話,你是第一個。」

「當第一個也比較容易讓你印象深刻不是嗎?」

「這麼說來你是沒興趣囉?」

「等等——我有說沒興趣嗎?」不是什麼細節都還沒談嗎?見男人作勢離開法蘭西斯下意識扣住他的手臂,未料對方臉上倏地閃過一抹厲色,下一秒便毫無客氣地拿開他的手。

「今後若沒有我的允許,不准碰我。」

「那你碰我呢?」嫌他髒是嗎?裝什麼高貴。法蘭西斯故意反其道而行朝他逼近,可能是早已習慣這種自以為是的傷害,他反而不當一回事。

「我付錢給你便是你的主人,不許對主人的命令有所質疑。」男人凜然而立像是也不怕他的褻瀆,他篤定他不敢。

「可是我還沒收到你的錢呢,所以,你算什麼東西?」法蘭西斯扯過一絲冷笑墊起腳尖吻上男人微抿的薄唇,見他露出驚訝的眼神,他的嘴角更是掩不住得意之色。

「被我這種人給親了你一定覺得很噁心吧?瞧你的表情就知道!哼,少自命清高了,會來黑水街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他的評價讓男人微微瞇起眼,他不再推開他,任他肆無忌憚摟住自己的頸項。法蘭西斯大膽地端詳起男人的臉,他發現這個人不只眼睛好看,就連眉毛,鼻子,嘴巴都是無可挑剔的完美。「金髮藍眼的人在塔克索很罕見,你是從哪裡來的?」

「你確定你想知道嗎?」

「是男人就乾脆一點。」

「亞米斯特。」低沉的笑聲在男人優美的喉頭滾動,他回望著法蘭西斯的眼沉著如故。

「亞米斯特?如果你真的是從那裡來的,怎會找上我這種人?你不怕得病嗎?」

「要一個人有時候只需要一個衝動,需要什麼理由嗎?更何況人生這麼長,總需要冒點風險製造點樂趣,才不至於過得太無聊不是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法蘭西斯攲著頭看他,太複雜的問題他不想想,他只想有樣學樣,做一點刺激的事。

他帶著淺笑吻上男人,男人居高臨下面無表情俯視著他。「無禮的傢伙,你想明天從塔克索消失嗎?」

「今晚都過不了了,哪還想得到明天?」

男人沉默了幾秒鐘,忽然扯開他半敞的上衣,毫不費力地將他壓倒在床上。

「你想做了嗎?」法蘭西斯瞇起眼,挑釁之餘更流露出妖媚的氣息,男人冷冷一笑。

「只要付錢就可以了嗎?」

「所以呢?」

「付了錢之後你什麼都得聽我的。」未等到回應,男人直接扯掉法蘭西斯的長褲分開他的大腿,軟趴趴的性器就這樣橫陳於前,才伸出手去碰,那沉睡的野獸便微微起了反應。

「就這麼飢渴嗎?」

「那得看對象是誰。」他不甘示弱地嗆道。

男人輕哼了聲,移開手指逐漸往下來到那個早已受過不少客人恩澤的秘地,過於深沉的視線讓受到壓制的法蘭西斯不由得緊張起來,他掙扎了下,可是腿卻被拉得更開。

緊接著毫無預警插進來的手指讓他差點尖叫出來,他情急之下扣住男人的手但顯然於事無補,男人非但沒有放慢動作反而粗暴地拓寬起那個地方,被強勢侵入的瞬間法蘭西斯緊緊擰起了雙眉,但基於職業道德,他還是忍住對方蠻力所帶來不適。

「很疼嗎?這裡…不是早該習慣這種行為了嗎?」絲毫無意善待他的男人在察覺到他的異樣之後丟開他,他沒再更進一步只是俯視著他,冷眼嘲笑著他的狼狽。

「你要做就做哪來那麼多廢話!」照理說他不該對客人發脾氣,但這個人實在教人忍無可忍,把他扒光了卻只是用眼睛看,該不會是個性無能的變態吧?

法蘭西斯坐起來,本來想自認倒楣夾著尾巴逃走算了,但男人卻挑起他的下顎眼底猶帶了一絲不屑。「想讓我碰你,就讓我先瞧瞧你的本事吧?」

收到那樣鄙視的訊息,法蘭西斯也只是淺淺扯開一笑,然後伸手去解男人的皮帶。看來這個人也只是愛裝模作樣而已,進了這道門,哪個不是禽獸?

在文明的遮蔽褪去之後,他跪在床上俯身吻住男人的一部分,儘管再無感,他還是善用天生的本錢,讓身體隨時隨地都擺動出它最誘人的姿態。反正在眾人眼裡他就只是個娼妓,在這個人面前他也只要扮演好娼妓的角色就夠了。

活著就是為了各取所需,這對塔克索人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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