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隔靴搔癢也別有一番情趣,但這癢要是搔得太久,可就變成一種煎熬了。

從偷瞄到忍無可忍睜開眼睛,看著戀人閉眼舔舐的表情溫順得宛若小貓般可愛,沈仲宇的喉結動了一下,終於伸手撫上胸前輕微搖動的頭髮。「向槐——」

「嗯?」簡短卻意味深長的沉聲呼喚讓蘇向槐停下了嘴邊動作,只見他不明究理地抬起頭,柔軟的髮絲順著手勢,自修長的指節間滑落。

「已經夠了。」沈仲宇愛憐地捏了捏戀人纖細的下顎,不經意被點燃的欲望在瞥見那張溼潤的嘴唇時,似乎更猛烈了些。

「不痛了嗎?」形同特赦的回答讓蘇向槐頓時如釋重負,毫無心眼的他甚至還很周到地以手觸診,只是東摸西摸之下,為了避免他引發更大的火勢,沈仲宇連忙握住他的手。

「嗯,不痛了。」

「那就好。」蘇向槐回以一笑,雖然四目交接時那份尷尬還糾結在心裡頭,但他好歹以行動彌補了沈仲宇,也沒什麼把柄能再讓他說嘴了。無事一身輕的他笑著拍了沈仲宇的大腿兩下,正打算從他跟前走開,隨即又被拽住了手。

「幹嘛?」

「右邊的胸口有點不太舒服。」

「怎麼會?你不是傷到左邊嗎?」

「身體的神經細胞是相連的,所以右邊也需要治療一下。」

「哪有這種事?!胸痛難道還會傳染嗎?!」

「好像會……」

「最好會……」蘇向槐皮笑肉不笑,用力把手抽了回來。「做人不要太貪心,凹我一次就已經很過分了,還來!」

「反正凹都凹了,你就當作是買一送一嘛!」

「我才不要!」

「可是我想要……」沈仲宇耍起賴皮,兩手一張便摟住他的腰翻身將他壓在床上。

「我才不要!這種臉丟一次就夠了!你休想再有第二次!」

「為什麼?我可是很以你為榮呢!身為傷患的我可是被你『治療』得通體舒暢呢!」

「總之我不會再對你同情心氾濫了!你老是騙我!」即使屈居下風,蘇向槐還是不甘示弱拼命想掙開他的懷抱,只可惜他的對手是沈仲宇,死皮賴臉可是他的強項。

「我哪有?我只是適時表達我的脆弱而已,這裡是真的受傷了……」沈仲宇嘻皮笑臉地把蘇向槐的手拉到心臟的位置,雖然口氣輕佻,但心裡卻再踏實不過。

他知道,向槐會放下尊嚴對自己做這件事的動機絕對不單純,他猜想,這背後或許多少有些安慰的成分在裡頭。他很高興,原來在白砂灣的那段對話,並不只擱淺在他一個人心裡。

「不是已經好了嗎?」衝著那臉萬年不改的笑容,蘇向槐定定望著他,澄澈的眼睛像是可以望穿一切似的犀利,沈仲宇會心一笑,沒有回答,只是收緊雙手的力道牢牢將他摟在懷裡。

蘇向槐陪著他躺在床上靜靜地讓他抱了幾分鐘,但也就僅只那幾分鐘的浪漫,向來務實的他,很快又回歸到人生現實的軌道上。「得起來了,要準備去集合了!」

「還有時間,急什麼?」

「再十分鐘就七點了!」

「那也還有十分鐘啊!」

「十分鐘用來走到Lobby也差不多吧?」

「差很多好不好。」

「幾時變得這般斤斤計較了?」

蘇向槐回過頭去正想把話問清楚,卻見沈仲宇一隻手橫過胸前,還沒來得及搞清楚他的意圖,嘴唇已被密密實實地堵上,十足不中聽的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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