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宇你幹嘛!我們班還有人沒上車——」

「許人傑,後面就交給你了!」罔顧蘇向槐的抗議,沈仲宇拖著他調頭就走,直接鎖定最後一排靠窗的位子。

「你幹嘛?」

「你才幹嘛?一直拿我當隱形人……」

「我哪有。」顧慮到同學的目光,蘇向槐扯了扯手,但沈仲宇握得很緊。覺得疼,可一時間也說不出是哪兒不好受。

「你沒有嗎?」

「沒有。」由於掙脫不掉,蘇向槐索性垂下手腕。

看著他逕自移開視線,淡然的口氣就像窗外紋風不動的景致般了無生氣,沈仲宇捺捺眉,和他並肩而坐,但握住他的手從頭到尾都沒鬆開過。

「你怎麼了?」

「沒有啊。」

「那為什麼不理我?」

「我有嗎?」

「你有啊。打從在高鐵上換位子之後,你就一整個很不對勁……向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有什麼好誤會的?」

「那你看著我說。」

話雖如此,蘇向槐仍面對著窗外一動也不動,他默默捏緊拳頭,就怕沈仲宇死纏爛打引來騷動,他怎好意思承認自己小心眼,吃那莫名的飛醋。

「Hello?有人在家嗎?」

「我真的沒怎樣啦。」蘇向槐嘟噥著道,始終閃避的視線終於讓沈仲宇忍無可忍下達了最後通牒。

「你再繼續背對我,信不信我當眾吻你?」

「你別瘋了!」

蘇向槐嚇得回過頭來,立刻往窗邊縮,沈仲宇沒好氣地扯了下唇角。「哼,非得逼我祭出非常手段才肯正視我是嗎?快點從實招來,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就跟你說沒有了。」

「沒有嗎?」

「沒有!」

「那你躲什麼?」沈仲宇才往前湊近一些,蘇向槐整張背便貼到了窗戶上,顯而易見的抗拒看在某人眼裡很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

他抽回手坐正身子仰天吐了口大氣,蘇向槐看了他一眼,有些自責但也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

他的確反應過度了。

他只是…只是需要一點空間和時間去好好調適自己罷了。

在家的時候覺得和沈仲宇在一起理所當然,等到走出門外,他才知道要在眾人面前隱瞞這份感情有多麼困難。

因為不安所以選擇保持距離,沒想到卻弄巧成拙造成沈仲宇的不快。蘇向槐咬著下唇,想偷偷握他的手又鼓不起勇氣認錯,只好消極地等他氣頭過去。

「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請你別忘了,這是你的旅行不是我的。」

「呃?」

「我來的目的很單純,就是『陪你』,除此之外的要求我都不會再輕易妥協了。你要是敢再把我丟給別人,看我回家怎麼修理你。」

幾分鐘後,當載滿了同學的巴士緩緩啟動,沈仲宇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忽然打破了沉默,雖然語帶威嚇,卻意外撫平了某人內心的焦躁。

「別光顧著盯著我看,你的回答呢?」

「不敢了。」

「還有呢?」

「絕對不會了。」啼笑皆非地看著那張故意板起的臉龐,蘇向槐用著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紅著眼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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